將來會回頭嗎?「永不!」
有機會再見嗎?「永不!」
可以做朋友嗎?「永不!」
只有小孩子,才會那麼決絕地,拼命擰頭頓足:「永不,永不,永不!」
年輕人興到,也會說兩句。尤其是美少女,最喜歡踩追求者:「愛你?永不。」
通常,後邊還有補充:「儘管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,也不會輪到你……」諸如此類。
為甚麼要這樣說?因為要顯示我們的大能:說過就算,言出必行,以為自己一定做得到,或一定不會做。
以為。
後來,歲月消磨,我們逐漸知道,終於,有許多事做不到,或那管多不情願,仍然是照樣去做。
這是現實裏的人生,我們俱是這樣成長:以僅有的一些,去滿足卑微的願望,換取那細碎的歡喜。
連老外也認同,這方面,大家有共同語言:「Never Say Never」(永不說永不)。」很邪。
像十一月來港的英國歌手艾頓莊,很年輕時,曾經說過:「我將來老了,才不要像貓王(皮禮士利),搞到要唱賭場!」
嘖嘖,後來?我們都知道了,阿Sir長駐美國拉斯維加斯的凱薩宮殿,大唱特唱,豐衣足食,有何不妥?
或有歷史見證,至今仍是最型仔的鐵金剛辛康納利,曾經揚言「永不演占士邦」,結果一九八三年,再戴假髮,再拍《鐵金剛勇奪巡航導彈》,英文片名直譯為:《永不再說永不》。
還有,聰明朋友的母親,做女時,立過「限嫁令」:「不愛泥水佬,多髒。」
後來,嫁的竟是裝修師傅,生下三女一子,恩愛到白頭。
最傷心的是另一位朋友的祖母,說了幾十年:「最怕老來死不去,累人累物……」
後來,不幸患上腦退化症,纏綿病脇十多二十年,無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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